秋落黃金雨‧台灣欒樹/石某

2006050719:37

每年入秋,蓊綠的台灣欒樹披上滿樹金黃圓錐花簇,微風徐來猶如金雨點點,在秋涼的氛圍裡搖曳著樹姿風華。蔡珠兒的花叢腹語描述這樣的心情:「每年初秋開花時柔黃色的圓錐花簇密生樹頂,遠望就像金雨飄落...」,約略兩週短短的燦耀後,幻化成紅褐色泡狀蒴果,緊接著葉片紛紛脫落,12-1月最黯淡的階段,台灣欒樹宣告此時是調養的休眠狀態。

寒假過後,蕭瑟的枝節不經意地冒出翠綠嫩芽,隨後長成紅色新芽,橢圓形的小葉,重鋸齒的葉緣,排成羽狀的複葉,在三月裡由紅色新芽轉成翠綠,且很快地佈滿整座樹,人們在樹蔭下乘涼,剛好可以回想他曾經滿樹金黃的風華!

亞熱帶的台灣氣候,入秋時仍不見楓紅,倒是台灣欒樹首先宣告秋意,而開滿了紅褐色蒴果,亞熱帶的樹木大多蓊綠,一但有了色彩變化,很容易引人側目注意,秋日的台灣欒樹替代了楓紅,披上台灣的秋日色彩。英國人亨利氏最早在台灣恆春採到台灣欒樹樣本,所以中文名稱又叫作亨利氏欒樹。台灣欒樹為無患子科植物,落葉中喬木,小葉互生,具重鋸齒葉緣,黃色圓錐花序頂生,蒴果類淡紅色果苞。台灣特有種,產於各地低海拔向陽的闊葉林內。

《圖考》上這樣形容欒樹:「絳霞燭天,丹擷照岫,先於霜葉,可增秋譜。」就是描寫每年初秋,紅色的果實結滿欒樹枝頭的美麗景象。當台灣欒樹的果實漸漸由鮮紅色轉變成紅褐色時,葉子也漸漸轉為金黃,秋風吹起,全樹隨風搖擺,搖落一地金黃,只剩下黑褐色的樹幹,驕傲的在寒風中挺立,等待來年的繁華再現。嫩綠、濃蔭、繁花、盛果,配合季節的鮮明變化,讓台灣欒樹與台灣山櫻榮登全世界亞熱帶名花木名錄之中,也讓宜蘭人選它為代表宜蘭的縣樹。

台灣的原住民也觀察到台灣欒樹明顯的季節變化,台灣南部的魯凱族人說:颱風如果在欒樹變紅時來,就會很嚴重。對照台灣的氣象紀錄,秋天才登台的颱風還真的對台灣都會造成不小的影響。台灣東南部的卑南族人則說:欒樹轉紅的時候,記得向女兒們提醒,那個地方要是流出那種顏色的東西,要恭喜她長大了,還要告誡她,以後不可以再跟任何男人單獨在一起,直到結婚以後。由此可見,原住民們已經注意到台灣欒樹在秋天會結紅色果實的特性,也知道利用它的紅果作譬喻來教導後代。

台北天母每年11月左右都會舉辦「天母欒樹節」的活動,好讓台北市民感染一下台灣欒樹的美,也讓民眾對台灣欒樹有更進一步的瞭解。其他地方雖然沒有以台灣欒樹為主角的節慶,不過台灣欒樹耐污染、抗噪音的優點,常被栽植在馬路邊或是公園裡,所以到處都可以看到它的蹤影。下次走在馬路邊或是公園裡時,別忘了找找看有沒有這種台灣特有的美麗樹種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