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/宜蘭礁溪二結村楓香
當清風撫過臉龐,老樹釋出的芬多精能量撲鼻而來,帶給人們心靈底層,自世俗忙碌的束縛中,有如解脫般暫時沉澱。佛陀以身軀盤坐靜觀冥想時,了悟於菩提樹下,我嘗試著想尋找,到底是大自然的力量?抑或如來身心靈自身的本領?可以讓人頓悟於人世間的答案。我想兩者是並存的,共同存在於浩瀚宇宙中,大自然是無限的,人的時間卻有限,有限存在於無限之中,可想這人間短暫足以讓人警惕,而驚覺自己的渺小。
圖/阿里山樹靈塔
老樹的生活環境,是生態體系鏈中重要的一環,同時扮演,反映人類存活水、陽光、空氣的優劣,相對於人類是何等的重要,而人類始終是遲鈍的、被動的、泛政治化的游離,這心態一但造成環境悲劇,也只能默默無語問蒼天了。立於阿里山的樹靈塔,便是告知人類「尊重自然」的警示牌,要人隨時記得,放下貪婪之心敬重自然,因為樹靈就在人間。
圖/台東池上櫸木
老樹之生帶給人們的,是樹影的粼粼波光,無時不刻的觀照;是向下紮根的力氣,保持了水土環境;是落葉肥沃了這塊大地。除了有益於人類,更提供了菌類、附生植物共生的空間,對動物、鳥類、昆蟲們也不敢怠慢,老樹提供野鳥、松鼠、猴子花汁果實,更是各類昆蟲居住的地方,經由這樣的植物生態體系,可說互相環扣,牠們也扮演著替老樹傳播種子的任務。而當老樹死亡時,同時不忘以朽木之軀,回饋給昆蟲為食,如此多采多姿的生態體系,所構築的生命共同體,缺一不可。
圖/八里朴樹
造訪老樹時,經常可以觀察到長了許多附生植物,比較常見的是伏石蕨、山蘇、萬年青等等,這些附生植物之所以長在老樹上,其種子除了隨風自然傳播外,也託鳥類們之福,一但落根,自我進行光合作用,攀緣在老樹上,長了密密麻麻、甚至遮去老樹的光采。有些纏勒植物﹝如雀榕﹞,更在落土生根後,以氣生根強悍地擁抱住老樹,更以喧賓奪主的氣勢吸收老樹養分,諸如此類影響正威脅著老樹的生存。
圖/新竹芎林華龍村茄苳
老樹正面臨的威脅值得注意:
一、老樹以高壽之姿,難撐過重樹身而使樹幹斷裂。
二、老樹基部常被水泥或柏油封蓋,致使雨水無法下滲,影響老樹根部的呼吸。
三、老樹因道路拓寬或建築需求的移植,使老樹的存活率降低。
四、老樹基部樹幹樹皮常被燒燬,土質改變影響老樹呼吸。
五、老樹是民間中草藥,常被剝皮。
六、老樹因蛀蟻造成的傷害,強風吹襲時造成傾倒斷裂。
七、老樹常成為雷擊目標,遭受雷擊的老樹即使存活,樹勢也大為受損。
八、附生植物喧賓奪主。
圖/峨嵋神樟七星樹
老樹,在歷經烈日煎烤、風雨洗禮之後,始終屹立不搖地扮演著自己。縱然曾經有過滄桑或繁華,在百年歲月裡的四季交替中,仍然堅持生存。凡山巔水湄、路邊廟旁或居家庭院,就像是大自然的尊者一般,慈祥和藹地陪伴著人們。在老樹下,有孩童環抱的嬉戲聲;在老樹下,有鄉民情感的聯繫;在老樹下,有情侶的竊竊私語。
圖/苗栗公館茄苳樟木共生
在自然崇拜的宗教信仰裡,民間相信老樹有神,而將老樹奉為樹神,並且祀有土地公,一代接著一代,傳說著許多神奇感人的故事。老樹在現代的國度裡,也面臨隨時遭受砍除或遷移的命運。老樹既是大自然最珍貴的資產,然而其倖存與否,也正考驗著人類的大智慧。